那天,天空飘着细雨,我男友开车来接我下班。不巧,我生理期突然来袭,一不小心,座椅上留下了些许痕迹。
男友顿时火冒三丈,怒吼道:「你这是在搞什么鬼?来大姨妈怎么不提前告知?看看你把我的车弄成了什么样子,真是太恶心了!」
我捂着肚子,脸色苍白,向他解释道:「可能是受了凉,所以姨妈提前来了。」
「别生气了,等会找个洗车店处理一下就好……」我试图平息他的怒火。
然而,他竟然整整骂了我十分钟,最后一把将我推入雨中,一脸嫌弃地说:「你自己打车回去吧,我在家等你。」
看着他的车扬长而去,我掏出手机,拨打了。
「喂,我要报警,我的车被偷了……」
刚下班,暴雨就倾盆而下,我赶紧给方政文发了条信息,希望他能来接我。
他回复得很快:
看到这条似曾相识的回复,我心里五味杂陈。
方政文现在开的那辆车,其实是我妈妈送给我的毕业礼物。
当我把车开回家时,方政文就迫不及待地问我能不能把车借给他开。
「亲爱的,你看,你刚拿到驾照,还没怎么开过车,开车多危险啊。而且自己开车多累啊,要不我来给你当司机?」
「无论你想去哪里,只要给我发个信息,我一定随叫随到。」
我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,就把车钥匙交给了他。
起初,他确实很殷勤,每天准时接送我上下班,无论风吹雨打都毫无怨言。
但随着时间的推移,当我早上叫他起床送我上班时,他开始抱怨:「太早了,我昨晚加班到很晚,今天你自己打车去行不行?」
我想了想,伸手说:「那把车钥匙给我,我自己开车吧。」
谁知他突然生气了:「不行,我今天还要去见客户,车给你了我怎么办?」
「乔乔,我这么努力工作,也是为了能早点娶你,你体谅我一下好不好?」
没办法,他都这么说了,我只能自己打车。
所以这八年来,我开车的次数屈指可数。
但方政文越来越忙,不能接送我的理由也越来越多。
他可能不知道,在这样下雨的天气,根本就打不到车。
同事也顺路载过我很多次,但毕竟不是那么方便,次数多了我也不好意思再麻烦他们。
所以,我犹豫了一会儿,给方政文回了条信息:
我每天五点半打卡下班,方政文却在八点半才姗姗来迟。
他驾车停在我们公司正门口,却似乎没有要下车的意图。
我望着外面如注的大雨,犹豫了片刻,然后鼓起勇气,带着包包一头扎进了雨帘。
当我湿漉漉地钻进车,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,早上精心打理的发型也早已被雨水打散,一缕缕贴在脸颊上,显得颇为尴尬。
车内的空调温度调得很高,我不禁打了个冷战。
方政文一边转动方向盘,一边絮絮叨叨地埋怨:「我早就说了你自己打个车,你偏要我来接,要是听我的,咱俩现在早就到家了……」
「你就不能像其他女孩那样独立点吗?全城都在下雨,那些没男朋友的怎么办?」
我紧抿着嘴唇,没有回应,只是默默地转过身去系上安全带,拿出纸巾擦拭着湿发。
我能感觉到,最近方政文对我越来越没有耐心。
无论我做什么,在他眼里似乎都不够好。
闺蜜曾经对我说:「当一个男人开始在你身上挑三拣四时,别怀疑,他心里一定有了更喜欢的人,拿你做比较。」
方政文是我的学长,比我大两届,我们因为实习公司的业务往来而相识。
后来我们俩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。
他是我的初恋,我从未想过他会背叛我。
我把这些变化归咎于我们在一起时间太长,感情变得平淡。
爱情的火焰,谁能保证它永远燃烧?
我们甚至已经订婚,婚礼定在半年后。
如果没有意外,我将和他共度余生。
但现在,听着他一如既往的抱怨,我感到一股无名的怒火在胸中燃烧,甚至小腹也开始隐隐作痛。
不久,疼痛感越来越强烈。
我几乎蜷缩成一团,坐在座位上。
而方政文始终没有注意到我的不适,哪怕只是一瞥。
很快,我感到身下有一股熟悉的热流。
看来是着凉导致月经提前了。
自月经初潮以来,我的月经量一直很大,每次都痛得难以忍受。
以前在家时,妈妈会记得我的经期,提前几天为我炖补品,缓解疼痛。
和方政文在一起后,他也曾关心过这个问题两年。
但随着我们工作越来越忙,这件事也逐渐被遗忘。
成年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处理,不是吗?
所以后来,我都是按照中医的方子,自己照顾自己。
这次突然发生的状况,熟悉的疼痛如潮水般涌来。
我急忙捂着肚子对他说:「你能不能靠边停车,我来姨妈了,看看附近有没有卫生间?」
方政文将车靠边一停。
我站起身来,定睛一看,情形比预期的要糟糕得多。
不单是裤子,连座椅上也沾了一小块血迹。
随着身体的扭动,我能清晰感受到血液在不断流出。
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,我正打算用纸巾垫在座椅上,打算回家后再处理。
然而方政文却突然发飙了。
他盯着那块血迹,一脸不可置信:
「这是怎么回事?来例假了怎么不提前告诉我?看看我的车,恶心透了!」
恶心?!
我活了这么多年,还是头一次被人说成恶心。
一种前所未有的尴尬感和心寒向我袭来。
我强忍心中的委屈,向他解释道:「可能是因为着凉,所以提前来了。」
「没事,找个洗车店,处理一下就行了……」
我觉得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。
此刻的我,只想尽快回家,洗个热水澡,喝杯热姜茶,然后窝进被窝里。
可方政文似乎并不买账:
「你以为洗个车就完事了?那个味道会一直留在车里,你知道吗?你真是太天真了……」
他看了我一眼,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
但我还是从他的嘴型中读懂了他的意思。
我疼得浑身发抖,问他:「那现在怎么办?我都疼成这样了,你还要和我讨论这个问题吗?」
「还有,你凭什么指责我?这辆车是我妈给我买的,我都不心疼,你又在心疼什么?」
这番话似乎触痛了方政文。
他瞪大眼睛看着我,脸色涨得通红。
过了一会儿,他解开安全带下了车。
紧接着,副驾的车门被打开。
他扔给我一把伞,然后一把将我从座位上拉出来。
我已经到了虚脱的边缘,完全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任他摆布。
方政文脸上写满了嫌弃:
「你自己打车回去吧,我在家等你。」
说完这句话,他便上了车,一脚油门,车子扬长而去,很快消失在车流之中。
只剩下我一个人,拎着包站在雨中,呆若木鸡。
身旁的汽车飞驰而过,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我全身。
我万万没想到,在这样的下雨天,在我痛经的时候,方政文竟然如此狠心地把我丢在车流中。
可我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此时,我的小腹就像有只手在搅动,五脏六腑都在疼痛中抽搐。
疼痛让我不由自主地弯下了腰。
突然间,眼前一黑,我便失去了意识。
一觉醒来,医院的病床上。
原来,是一位善良的阿姨驾车经过,将我送到了这里。
这位医院,还细心地为我点了一碗热腾腾的粥,让我暖和暖和。
我感到有些尴尬。
毕竟,我那时的模样一定很不堪,浑身上下沾满了泥水和血迹,肯定把阿姨的车弄脏了。
「阿姨,真是不好意思,把你的车弄脏了。要不我们加个